“脱光了我更喜欢。”
许穗就轻嗔道：“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更勾人呢。”
“也是。”
陆东珩说着，手绕到她背后，将裙子后背的拉链拉下一半，细细的肩带松垮着从她肩膀滑落，许穗想要抬手遮掩，却被陆东珩捏住了手腕。
胸贴都露了出来，那呼之欲出的春色，让许穗脸红的很，眼神飘忽着不敢和他对视。
“这才叫犹抱琵琶半遮面……”
陆东珩抬起手，将她垂在胸口的发丝撩开，他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香，许穗晚上也喝了点红酒，本来没有醉意的，但现在却莫名的微醺了。
不知道谁先吻的谁，但总之最后是许穗踮着脚勾着他的脖子，两人吻的不可开交，许穗气喘吁吁几乎难以呼吸。
陆东珩抱着她进卧室时，许穗很轻的问了一句：“以后，是不是要保持这种关系？”
陆东珩没回答，直到两人裸裎相对时，他才回了一句：“到我厌烦为止。”
她有点不大明白陆东珩为什么又找上她，但心里却又有点莫名的小欢喜。
也许是因为女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会有些留恋不舍。
更也许，是那种报复的快感带来的刺激。
更何况，陆东珩还是周肃的小叔。
他比周肃位高权重出身更好，而且外在条件也胜出周肃数倍。
许穗和他这样纠缠不清，保持着这样的关系，心里那种压抑的屈辱，好似就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许穗累的倦倦睡去，陆东珩起身去露台上抽烟。
两个小时前，手机上进来了数条短信，都是苏若发来的。
陆东珩并没有回复，苏若也就不再发来。
他抽完烟，摸出手机，粗略看了一下苏若的信息，大抵又是说胸口不舒服，问他在忙什么，想要见面。
“刚才在忙，明天再去医院复查一下吧。”
苏若很快打了个电话过来：“在忙什么呢？我都要以为你带女人回去了，毕竟，这不是你的工作时间……”
陆东珩是个公事私事分的很清楚的性子，他的私人时间里是决不允许公事来侵占的。
“不早了，你早点休息吧。”
苏若轻轻叹了一声：“东珩，我该怎么做，你才能原谅我？”
“我早就原谅你了。”
“可是你还是不肯和我和好，东珩……”
苏若的声音颤栗着，带了隐隐的哭腔：“我很想你，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？”
陆东珩握着手机，回身望着躺在床上沉沉睡着的许穗。
正如此时这一幕，数年前，苏若也这样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。
这一个坎，在陆东珩这里过不去，翻不了篇。
他介怀的太深了，哪怕苏若有一万种的不得已，他也无法接受。
“早点休息吧，明天我接你去医院。”
陆东珩说着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床上的许穗依旧无知无觉，圆润肩头上的那几处红痕落在雪白的肌肤上，分外明显。
陆东珩又抽出一支烟，在即将点燃时想到什么，将之放了回去。
或许是想起了数年前的事，他心底添了几分烦躁，对许穗这个同样有男友却出现在他床上的女人亦生了些其他情绪。
只是很快，这些情绪便消散在他越发淡漠的神色中。
陆东珩绕过散落在地上的裸粉色小礼服，弯腰捡起外套，转身离去。
苏若握着黑屏的手机，许久没有动作。
直到身体有些发麻，她才微垂着头，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。
人在年少时总对自己有种莫名的自信，以为事情会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发展，但当真的经历了，便知道这世上最难掌控的就是人心。
哪怕当时有诸多的不得已，也有少许因为他的原因，她便满心以为陆东珩可能会生气，但生气过后一定会原谅她的。
但是苏若却忘了，她那时是他的女朋友。
也不曾去想，见到女朋友和另外一个男人躺在床上，对他会是一种多大的冲击。
……
许穗第二日醒来并没有见到陆东珩的身影，只有张森在客厅等她。
张森递给了她一张银行卡：“这是陆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。”
许穗并不想接，婉言拒绝了。
张森保持着方才的姿势：“许小姐若不想要，可以亲自将银行卡还给陆先生。”
许穗犹豫片刻，还是伸手接了过来。
见她收下，张森提起了另一件事。
今日傍晚他会来接许穗去见宋医生。
她本可以更早见到宋医生，可中途发生了那些事，以至于推迟了许多。
许穗眼中光芒灼亮起来，只要一想到下班就能见到宋医生，身体的不适也没有影响半分她的好心情。
她加快进度，得以在下班前完成了工作，坐上了陆东珩派来接她的车。
但许穗没想到，陆东珩也在车中。
他穿着剪裁流畅的手工西装，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，车窗外的光洒到他的头上和身上，也让许穗看到了他纤长浓密的眼睫。
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的睫毛有这么长。
也不知用手指碰一碰会是什么感觉。
许穗坐过去，语调轻扬：“您怎么来了？”
陆东珩侧头看她，面上没什么表情：“我不能来？”
很难想象，这般清冷的他，在床上会是那般模样。
她想起想到那两次情浓时他近在咫尺的喘息，还有他叫她宝贝的样子。
许穗连忙摇头：“当然不是，您能来接我，我很开心……”
她看了眼前方的司机和张森，颊边染上一层薄绯。
在这密闭的空间内还有另外两个人在，她竟和上次一样满脑子都是他们上床的画面。
陆东珩像是被她的反应取悦到了，伸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，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。
“那你要怎么感谢我？”
许穗有点害羞，在他怀里抬起头，大着胆子以同样的声量回他。
“今晚任凭陆先生处置……好不好？”
说完最后一个字，她脸更红了。
许穗今日穿了条杏色连衣裙，款式落落大方，但因为他的举动，她的领口往下了一点，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胸口的弧度，正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，格外诱人。
陆东珩有些心猿意马，却也知道此时不宜做的太过分，道了声好，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。
她浑身上下仿佛都是软的，捏起来抱起来都很舒服。
载着他们的车很快驶离，许穗也就没有看到有人在隐蔽处偷拍了一段视频。
直到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彻底消失在眼前，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才低头查看视频，确认无误后把视频发到了某个账号上。
车内，一个突如其来的来电驱散了大半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息，陆东珩收回手，许穗坐直身子，拿出手机查看。
是周肃打来的。
她和周肃已经撕破脸，但因为昨日去看周老太太的缘故，她短暂的将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，忘了重新拉黑。
许穗面上的浅笑在看到那个跳动的名字后立时消失无踪，将之挂断，并把他拉入黑名单中。
她收起手机，小心的抬起眼眸去看陆东珩，刚好撞到他看过来的清冷眸光中。
下一秒，他淡漠的收回目光。
许穗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，身子向他歪了歪：“我和周肃……”
她想说她和周肃已经提了分手，只是顾忌周老太太才会逢场作戏。
陆东珩并不想听这些，淡淡的打断她：“和我没关系。”
他浑身透出来的冷漠疏离让许穗到了唇边的话忽的有些说不出口了。
是啊，他们是什么关系，她为什么会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？
两秒的沉默过后，许穗重新扬起笑容：“您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，是专程过来接我的吗？”
“不算。”只是今日巡视的分公司恰好就在附近，顺道过来而已。
许穗哦了一声，仿佛并不在意，笑盈盈的道：“不管是为了什么，总归是来接我了。”
没多久，车停在了目的地。
许穗跟着陆东珩下了车，很快见到了博爱医院的宋医生。
宋医生名叫宋月寻，二十几岁的模样，面容俊秀，眸光温和，一双眼即便在不笑的时候也像有两分笑意，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。
整个谈话很顺利，在得知许杉的情况后，宋医生表示可以尽力一试。
许穗连连道谢，回去的路上便联系了许杉现在所住的医院，定好明早去办理转院事宜。
“你哥是怎么出事的？”许穗和宋月寻说起此事时，陆东珩也在一旁，自然全都听到了耳中。
许穗的手倏地抓住裙摆，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，声音亦变得干涩：“我哥，他是……”
陆东珩看她面色隐隐发白，显然是被勾起了不甚美好的回忆，他本就是随口一问，如今更没了兴趣：“你不想说就不说。”
许穗不自觉的松了口气。
那段过往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，可没有忘记和告诉别人，是两回事。
更何况，还是告诉陆东珩，这个和她并不熟悉但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。
其实她哥的出事原因没什么隐情，是一次意外的车祸，可是……
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天她所看到的场景，许穗抿了抿唇，不过须臾，她便将那些回忆压下去，身体也随之放松。
车内安静下来，许穗抚平被她攥的褶皱的裙摆，眼角余光瞥到他的身影，准备开口打破这片沉寂时，陆东珩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是苏若打来的，陆东珩接起。
苏若的声音很温和：“东珩，你吃饭了吗？”
陆东珩嗯了一声，眸光落到许穗身上。
天色早已黑沉下来，车内也有些昏暗，以至于她轻微的呼吸声也变得明显了些。
因为坐的近，她身上的幽香仿佛勾人心魄的魔魅，丝丝缕缕的侵袭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