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士诚知道这话张森不好回答,就算回答了也多半是敷衍。
他没想听张森的答案,接着道:“那许穗和他恋爱时的情况,想必你也是知道的。”
张森笑了笑:“陆董说笑了,先生和许小姐恋爱的时候,又怎么会允许外人在场。”
陆士诚知道他这是在说假话,张森是陆东珩的助理,跟在陆东城身边的时间很多,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两人恋爱时的情况。
就算不知道全部,也能从陆东珩的一些行为上猜出来几分。
“这样啊,看来他还挺在意自己隐私的。”陆士诚意味莫名的哼笑一声,不再说了。
张森客客客气气的把陆士诚送到医院门口,再恭敬的把他送上车,看着那辆车远去以后才回到陆东珩的病房。
陆东珩见张森回来了,吩咐道:“最近派两个人盯着许穗,别让陆士诚有机会下手。”
陆士诚上次在知晓他和许穗是男女朋友之后,便让人绑了许穗,这次意味深长的在他面前说了这些关于许穗的话,极有可能再度对她做些什么,以此来打击他。
陆东珩哪怕和许穗没有以后,但也不希望她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,特别是那伤害还是来自他的亲生父亲。
张森应了声是,然后把陆士诚在电梯里问的那些问题告诉了陆东珩。
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门被关上,发出咔嗒一声响。
陆东珩睨了眼床头柜上的保温桶,没再继续工作,而是选择了躺下休息。
……
夜有些深了。
今晚的夜空飘着云,月亮有大半被云朵遮挡,靠近月亮的云朵边缘也因此被照耀起了一层银边。
这么晚了,哪怕是城市当中也没多少声响。
室内有着暖气,许穗只穿了薄薄的一层毛衣,她本已经洗漱睡下,但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,干脆起床,在平板上写写画画。
她把今天晚上的夜色画了下来,而后将下巴放在膝盖上,静静的看着窗外。
她有些犹豫明天早上要不要再去看陆东珩,哪怕他让她明天不要再去。
可他会受伤住院终究也是因为救他的缘故,要是不多去看看,许穗多少有些心中不安。
除了这个,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。
她报了警,警察确定了证据属实,也传唤了陈宁和秦茹,如今过去了快十个小时,不知那边的结果如何了。
陈宁是富二代,之前敢买凶杀人,难保不会有什么底气。
许穗烦躁的扒了扒头发,整个人往后一躺,睁眼看着天花板。
过了不知多久,困意涌来,许穗爬起来,到了床上趴下。
也许是睡前一直在想明天早上要不要去医院的事,以至于晚上做梦都梦到了医院的场景。
她梦见陆东珩穿着病服躺在对他高大身躯来说略显窄小的病床上,面色苍白如纸,唇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。
许穗怀中抱着一袋血浆,想要上前去让护士为陆东珩输上,可她明明离他很近,却怎么走都走不到近前。
然后许穗看到,他腹部的伤口突然崩开,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来,滴到地上,汇成了一片,红的刺目。
她心中慌极了,越发急切的想要上前去,然而陆东珩距离她越来越远,无论她怎么呼唤,都没有办法留下他。
而后,她父母车祸时的场景陡然出现在面前。
那般的场景,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,也还是让她心脏涌出一阵剧痛,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许穗猛的睁开眼,心脏砰砰直跳,呼吸有些粗重,额头上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过了好几分钟,许穗才意识到刚才那是做梦。
她坐起来,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缓了两分钟,起床洗漱去了。
洗漱过后,许穗简单的吃过早饭,开始准备食材。
没多久,钱阿姨到了,细心的教她怎么炖汤。
三个小时后,许穗精心看顾的汤好了,她把补血的汤盛到另一只粉红色的保温桶里,想拿到医院给陆东珩喝。
陆东珩不让她在那里照顾他,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。
她赶到医院,就见到陆东珩的病房外有两个保镖守着,房门紧闭,听不到里面在说些什么。
许穗上前去客气的询问保镖几句,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以后,她把手上的保温桶递给了其中一个保镖:“那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,是补血的。”
两个保镖对视一眼,其中一人为难的道:“但先生吩咐过,不管是谁送东西过来都不能收。”
许穗正在想要不要把保温桶强塞给他们,病房门从里面打开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许穗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个中年男人,他有些秃顶,面相看着却很和善。
中年男人快速的打量了许穗一圈,不确定她的身份,但也不想得罪,便微微颔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