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撞上腿那一瞬,她就知道,她此生再也上不了舞台了……
医生见她这样,只好对护士叹道:“打电话让她家属过来吧。”
第二天,沈安清的情绪恢复了一点。
护士来给她换药,顺手打开了电视机。
女主播的声音传出:“就在刚刚,光雨娱乐正式宣布了舞剧《虞姬》的主舞为新秀白云微,让我们来问问顾总……”
沈安清猛地一颤,抬眼看向屏幕。
屏幕上,白云微含情脉脉的望着贺睢沉:“能得到这个角色,要谢谢顾总这么久的栽培和不放弃的等待……”
栽培,等待……
沈安清咀嚼着这两个词。
原来,贺睢沉之前一直压着没有官宣她是主舞,是在栽培等待白云微。
如今,她一躺进医院,他就这样迫不及待。
中午时分,贺睢沉才过来医院。
他带了沈安清爱吃的粥,坐在床边问:“好点了吗?”
沈安清靠在病床上,没有搭话,甚至都没看一眼贺睢沉。
贺睢沉碰了冷钉子,皱起眉:“又怎么了?”
沈安清还是没看他:“恭喜顾总,如愿以偿。”
贺睢沉把粥往桌上一放:“你不能跳,我让云微顶上有什么不对吗?”
沈安清终于看向他,目光却不经意触及他脖颈处的草莓印。
她猛地一怔,如遭雷击。
从前那些猜测,竟在这一刻被证实!
沈安清睁着眼,酸涩肿胀。
“出去!”她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。
贺睢沉的心中霎时涌起一阵无名火。
他起身就大步离去。
沈安清看着他的背影,强撑的镇定顷刻崩溃,眼泪涌出眼眶。
心像被人用手撕了个血肉模糊!
此后的几天,贺睢沉再没有来过,连一个电话都没有。
六天后,是果果的忌日。
沈安清强撑着拄着拐杖回了家。
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阵饭菜香。
她愣在门口,看着白云微穿着她的围裙,从厨房内走出,看着自己诧异问:“前辈,你怎么回来了?”
沈安清一口气上涌,憋在胸腔窒息不已。
她的家,居然被一个外人问了这句话。
“滚出去。”沈安清声音冰冷无比。
白云微瞬间红着眼看向刚从楼上下来的贺睢沉:“笙哥,对不起,我这就走……”
她作势要解围裙,却半天也没解开。
这时,贺睢沉上前一把按住白云微取围裙的手:“你不用走。”
他冷冷看向沈安清:“这个家,我说了算。”
大约痛到极点,是麻木。
而一颗心被掏空,自然就不会痛了。
沈安清直直望着贺睢沉,许久,许久,开了口:“好,那我走。”
沈安清说完,径直上楼朝卧室而去。
她打开一个手提包,只装了一些证件和女儿的相册就下了楼。
贺睢沉冷着脸,看着沈安清提着包,拄着拐杖离开。
白云微捏着衣角,喃喃道:“都是我不好,要不还是我……”
贺睢沉盯着沈安清的背影,怒火横生:“让她走!”
沈安清已经走到门口,听见这话突然转身问:“贺睢沉,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贺睢沉愣在原地,脸色一阵青白。
沈安清瞬间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