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慎转身想要离开,脚底被什么东西搁着一样,他挪开脚,一条银白色的手链印入眼帘。
手链的连接处是两条相互交织的鱼。
这是他送给她的。
还是两人交往的第一百天,陆安倪轻兴匆匆的跑到跟前,问他要一百天的纪念礼物,说着还将一本她亲手制作的相册送给了他。
他显然没有准备。
她略有些失望,但是这捋失望很快就融化在他柔情的眸子里。
随后她拖着他来到一家老字号银器店。
她认真的挑了许久,最终选了这条链子,链子的名字叫彼物,寓意彼此珍惜美好的事物。
东西不值钱,但她视若珍宝,每天戴在手上。
什么时候不再见她戴了呢?大概从他们变成仇人的那天起吧。
他以为她早就将这条链子当垃圾一样处理了。
没想到她居然随身戴着。
邬慎将手链捡起,拂去上面沾染的灰尘,将它紧紧攥在手心。
“陆安倪轻,你就算死了,我到阎王殿也要把你揪出来。”
手链在他的手心硌生疼,他怅然大笑起来。
彼物,彼此珍惜美好的事物。
从何时起,美好便一去不复还了。
这都拜你所赐,陆安倪轻!你必须偿还。
邬慎回到医院,来到袁紫凝的病房。
他在离病床一米的位置站定。
挺拔的身躯,如同雕塑,沉默。
袁紫凝见他穿着便装,便问:“你刚刚去哪了吗?”
邬慎没有理会,径直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他胸口疼的厉害,全身的肌肉也绷得厉害。
他实在是累了。
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那个女人会选择以这种方式诀别这个世界,诀别自己。
他也没想过,说要折磨她到死的自己,在这一天来临的时候,他竟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快感。
袁紫凝觉察到他的异样,心中莫名的不安。
他这是在为那个女人担心?9
他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。
她也不揭穿,只是摸了摸额头上缠着的纱布,娇滴滴的说道:“伤口好痛哦,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破相呢。”
邬慎回神,看见袁紫凝头上缠着的纱布还隐隐透着血迹。
应该很疼吧,陆安倪轻下手可真狠。
但是他心里并没有多心疼袁紫凝的伤,他忧心陆安倪轻到底是生是死。
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,或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吧。
袁紫凝又撒娇道:“要是破相了,我就不能当美丽的新娘子了,都怪陆安倪轻。”
是啊,袁紫凝才是自己的未婚妻,你应该关心的是她。
“放心吧,我一定会找到她,让她给你道歉。”
听到邬慎这么说,袁紫凝心里踏实了许多。她甚至脑补到陆安倪轻在她脚下跪着求她原谅的画面。
他果然还是在乎自己的。
袁紫凝心里暗自得意,“那你什么时候娶人家嘛?”
“过些日子再说吧。”
邬慎语气平淡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就将袁紫凝的提议拒绝了。
袁紫凝心里不爽,可也不敢表露出来,反而讨好起来,“好的,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。”
袁紫凝一副乖巧的模样。
邬慎见着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。
那个女人曾经也这般乖巧,善解人意,眼角常带着春风拂面般的笑意。
那样的笑容太久远,久远到他几乎快回忆不起来。
邬慎陷入成沉默,袁紫凝也不再聒噪。
“铃铃铃……”
一阵电话铃声打破屋里的宁静。
邬慎拿起手机,是王成打来的。
“董总,警察局那边来消息,河边出现一具浮尸,女性。”
王成想问他要不要去认下尸,话还没说完,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忙音。
邬慎挂掉电话,就准备往外走。
袁紫凝喊住他,“家梁,你要去哪?
她明知故问,刚才电话里的话她隐约听见了,大概知道他要去哪,但偏忍不住要确认下。
邬慎如同没听见她的话一般,径直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