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头看向他，曾经那一双布满星辰大海的眼睛，如今却仿若一处枯井。
刘璋和我对视的那一刻，扬起唇角微微一笑，明明还是和从前一般无二的笑容。
可惜，我却猜不透他的任何心思了。
「大家都起身吧。」刘璋微微抬手，让余下的人起身。
钟王爷叹息一声，最后又要跪下去：「是钟家对不起太子殿下，还请太子殿下恕罪。」
太子刘璋在钟王爷跪下去前，拦住了他。
「这不怪王爷，只是天意弄人罢了。」说完这句话，刘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
一时间这句天意弄人到底是对谁说的，在场的人却猜不透了。
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，于是我对着他开始笑。
我等着他的选择，等着他的狠心。
果然刘璋接着开口道：「钟王爷是国之栋梁，钟王爷放心，本宫和钟家嫡女的婚约依旧有效。」
这一刻我心如死灰，我好像除了一堆军功，已然一无所有。
不过在片刻的痛苦后，我便释怀了。刀山火海我都去过了，千军万马我也闯过来了。
不过是儿女情长，和如今已然淡薄的亲情罢了。
既然他们都放下了，我又何必痛苦万分折磨自己。
「既然如此，微臣祝钟小姐和太子殿下百年好合。还请殿下归还当日定情信物。」我含笑祝福，眼神中只剩下一片冰冷。
我说完便将当初刘璋给的定情玉佩，抛进了他的怀里。
刘璋愣了愣，他死死地看着我的眼睛。最后挫败地把手中的折扇还给了我。
我带着笑意把折扇往空中一抛，接着抽出长剑，一剑劈碎了折扇。
钟王爷和太子没想到我这般地绝情，一个个脸色都很精彩。
可我却没兴趣留下来继续扎他们的眼睛，于是直接行礼告辞。
「太子殿下，钟王爷，臣军中还有事，便先告退了。」
刘璋看着我欲言又止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，对着我说：「郑将军辛苦。」
钟灵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，脸色是止不住的笑意。
她对着两位盈盈福身：「我去送送姐姐。」
她说完也不给我拒绝的机会，就扭着腰肢，率先走向了大门。
我抿了抿嘴唇，不愿再与她争辩。
谁知道走到半路，她挥退丫鬟，轻声和我说：
「郑婉婉，你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来的这么巧吗？因为是我给他报信的。」
听到这话，我满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钟灵儿。
我原以为她是愚钝蠢笨的少女，没想到她竟然是装出来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