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时间莫名觉得很失落,却也知道自己应该走了。
“我到杭州下。”她说,然后又笑问席沐庭,“你呢?”
“我到天津。”他道。
天高路远,此生可能再不能相见了。云双心中潮潮,却也知道这是惯例——邮轮上的浪漫,下船就分手。
若沉迷,实在可笑。
她点点头。
她没去席沐庭那边,而是回到了自己房间,收拾行李。
晚饭时候,她收拾妥当了,席沐庭叫了饭菜,在甲板上的餐桌旁摆好。
云双过去吃饭。
只吃了几口,她坐到了他怀里,亲吻着他。
“……你有过其他的女人吗,她们的好看,还是我的好看?”云双突然问他。
席沐庭沉吟:“我没有过其他女人。”
“你撒谎。”她笑了起来。
他技巧娴熟,怎么可能没有过?然而她此刻听到这话,还是忍不住开心。
他能哄着她,她也高兴。
“没有撒谎。”席沐庭道L.ོ,然后俯身含住,轻轻吮吸。
云双不由自主呻吟了一声。
“你会骑马?”他的呼吸也有点重。
云双不住的吸气,一阵快意让她差点交代给他了:“我会……”
席沐庭扶住了她的腰:“那就骑我。今晚,我做你的马。”
……
这一场结束,两个人去洗了澡。
云双太累,迷迷糊糊知道有人进来换床单,但她继续睡了。
半夜时候,有人轻轻趴伏在她身上,温温柔柔插着她,叫她“笙儿”。
像是她的另一个梦。
“……我不想从此不见你,也不想你为此难为情。忘记了吧。”他的声音,在她耳边。
云双没睁开眼。
但有一种冰凉的触感,缓缓没入她眉心。
翌日早上八点,管家过来敲门,告诉她准备下船了。
云双醒过来。
她躺在自己床上,穿着睡衣。然而下床去洗漱,却感觉浑身酸痛,像是受了折磨。
她对着镜子,倏然有点怪异起来:“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。”
她发了片刻的呆。
什么事呢?
穿戴整齐,她仍感觉身子酸痛;而她睡梦里,好像与人欢好了。
她感觉很怪异,然而管家又在门口催她,说快要下船了。
云双拿着了自己的行李箱,走出特等舱的时候,遇到了一个特别英俊的男人。
男人好像住在她隔壁,冲她点点头。
云双也点点头,突然觉得他好熟悉,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
她忍着不适,以及满脑子狐疑,下船去了。
第5章
又赶了几天路,云双终于到家。
是个遗腹子,她尚未出世,父亲去世了,母亲早早丢下她改嫁,她是外婆养大的。
没想到外婆已然奄奄一息。
“……怎么会?”她坐在外婆床榻,拉住了她枯瘦微凉的手,“外婆,您怎突然这样了?”
她离家时,外婆状况还好,也正是如此,云双才敢放心去香港读书,没想到才半年,外婆就病入膏肓。
外婆眼神慈祥,温柔看着她:“人老了,状况日下,谁又能想到?这次叫你回来,是外婆有话交待。”
云双坐正身姿,认真倾听。
“我走后,你跟你妈去席家生活几年。”外婆收敛了温柔,皱纹纵横面颊上,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。
云双一愣。
她生母名叫杜晓沁,生下云双就离家了,而后改嫁到燕城席家。
外婆暗中势力庞大,钱财过人,云双这些年也管理一些。云双这次去香港既是读书,也是为新的势力铺路。
她好好一个人,有钱有本事,跑去席家生活算怎么回事?
“外婆,我妈未必愿意接纳我。”云双苦笑,“您看,我都这么大了。女子十六岁成年,若是嫁得早,我孩子都能走路了。”
外婆并未同她说笑。
“我有个仇敌。”外婆说。
云双错愕。
“往事三两句也说不清楚。云双,你到了席家不要着急走,至少住三年。”外婆又道,“一定要答应我!”
云双只能含泪应是。
外婆继续说:“云双,我放不下你妈。外婆不担心你,只担心她。她啊……”
尾音袅袅,消散在屋子里。
外婆睡着了。
云双从外婆寝卧退出来,询问家里管事,外婆病情为什么恶化成了这样。
“……有次家里来了个年轻男人,颀长削瘦……只是大家都没看到他的脸。”
“从那以后,婆婆就不好了。”
“他穿一件红衣,比较暗淡的红,像血那种颜色。”管事又道。
云双满头雾水。
外婆说她有个仇敌,难道这个年轻男人,就是外婆的仇敌?
还没等她想明白,外婆就去了极乐世界。
云双一边抹泪,一边办理外婆的葬礼。
与此同时,她给燕城的生母杜晓沁发了一封电报,请她回来奔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