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薇偏头，嬉皮笑脸，“只要你不抢我男朋友，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朋友。”
卞妍跟着笑了起来，如释重负。
……
周末。
林薇薇给卞妍找了份兼职，虽然是在酒吧，但是是酒吧三点打样之后，去清理卫生的清洁员。
十分安全，周末晚上去帮忙一次，日结200每次。
周末白天卞妍就帮着楼盘发传单，八个小时100元。
这样一天三百的收入，补贴她一周的伙食费，还有剩余。这样交了三中一学期五千的学费，家里的情况也不至于太难过。
卞妍盘算着，高考考个文科状元出来，听说国家有补贴，如果没考到，填志愿的时候就不去S大了，总会有大学免学费收她的。
奶奶年纪大了，不能在为她操劳了。
“388包厢，弄卫生。”
保洁员再弄其他房间的，还没忙完，卞妍就推着清洁车，率先过去。
车走过洗手间时，没想到从里面出来个人，卞妍来不及刹住保洁推车，直直的朝那人身上撞了过去。
保洁车上的清洁瓶撞在一起，乒乓作响，那个人更是直接被卞妍撞的倒在了地上。
保洁车轻，撞得也没多重，之所以一个身高一米九的男人被撞到地上，纯属是已经喝的微醺了。
余承之从地上爬起来，捂着撞到地板被碰出血的鼻子，酒醒了大半。
余承之骂道，“你他妈没长眼？”
卞妍一听这声音，十分熟悉，被刁难过两次，卞妍不会忘。
她赶紧把头发放下来，披散着，遮住脸。
卞妍是个聪明人，她明白，他要是认出了她来，肯定不会放过她。没认出来还有一定的可能，不会跟一个保洁阿姨计较。
余承之抬眼，扫见那低头的‘保洁阿姨’，骂了一句晦气。
就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朝外走了。
卞妍赶紧推着车进去包厢，开始清理包厢卫生，她把酒瓶子往保洁车里放。
这个时候余承之突然出现在包厢门口，他指着卞妍，“你，过来999包厢，清理一下呕吐物。”
卞妍只好跟上余承之。
卞妍进去包厢，男女的欢笑声不止，余承之指着角落，“就是那里，快点清理走，恶心死了。”
卞妍带着黄色的手套，拿了抹布和袋子，准备去清理。
这个时候余承之却一把抓住卞妍的肩膀，把她的口罩摘了下来，摘下来以后他一笑。
“老子就说你这个保洁阿姨的头发怎么这么顺溜，露出来的耳朵还那么粉嫩，原来是个美女。呦，小姑娘，年纪轻轻的怎么做这个，遇到什么苦难了跟哥哥说说？”
余承之喝的有点上头，加上被灌了点催情酒。原本他不会在酒吧这地方找人，但今晚突然起了点兴致。
灯光晦暗，他没认出来卞妍。
可是卞妍吓坏了，她转身就想走。
余承之却抓着她的手腕，把她朝一旁甩了一下，贴了过去。
卞妍尖叫了一声，拿着手里的抹布和袋子就往余承之脸上戳，她越是反抗，余承之越是上手。
卞妍的双手被他单手抓住，保洁员的黄色上衣短袖，被他撩起来大半。
一道灯光打过去，她白皙到晃眼的肤色像是给他下了一道催情剂。
余承之没有当众表演的习惯，扯着卞妍的手就要把她带走。
卞妍害怕极了，脱口而出，“你不记得我了吗，我是顾景钰的女人！”
余承之的脚步终于顿住，刚才还看热闹议论纷纷的包厢，此时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余承之伸手把大灯打开。
刺眼的灯光照在所有人身上，这这个包厢里的人都无所遁形。
卞妍一张脸煞白，整个人微微发抖。
余承之盯着卞妍那张脸，霎时紧皱了眉头，他刚才也是昏了头了，穿着一身保洁员衣服，如此寒酸的女人，他竟然还来了感觉？
撞了鬼了。
余承之却没有放开卞妍，他嗤笑一声，“你说你是顾景钰的谁？”
卞妍怕的不得了，她只想要余承之放过她。
于是嗓音发颤的开口，“我是他睡过的女人，我只是来这里做兼职的，你，你不要为难我了。”
“哦？我为不为难你，那倒要问问那个曾经破你处的男人，救不救你了？”
卞妍听着余承之那句不堪入耳的浪荡话，好似察觉到了什么。
果然。
余承之回头，看着主位的顾景钰，“景钰，这女人是你的吗？你救还是不救？”
卞妍顺着余承之看过去的方向，一眼就看见了顾景钰，她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滞了起来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那一瞬间卞妍觉得羞耻和难看，又惊恐和无助。
她奋力挣着余承之捏着她的手，只想赶紧从这个地方逃出去。
“啪！”
余承之突然的一巴掌，打的卞妍措手不及，他的力气很大，卞妍被打的朝一旁倾斜，头撞到墙。
脑子里撕裂的疼痛和耳鸣震天，让她瞬间就哭了起来，眼泪一颗一颗朝下掉，却没有声音。
卞妍跌坐在地上，手足无措。
余承之打了人也没个解释，靠在墙上环着手臂，唇角挂着一抹邪笑的盯着顾景钰。
顾景钰放下酒杯，“你都说是我破了处的女人了，怎么不救？”
“呵————”
余承之轻笑了一声，回到沙发上坐着，一旁的女人都离他远远的。
余承之却突然开口，嗓音极冷，“没看见酒杯空了吗，没有一个人倒酒是吗，今天的小费还想拿吗？你，去把灯关了，照死我了！”
“余少，这是欲求不满吗？”
余承之一脚踹过去，“陆晨宁，你是想死吗？刚才喝多了灯光暗，就那女人那衰样，只怕一开灯我就吓软了，我又不是顾景钰，不挑嘴！”
陆晨宁过来搭着余承之的肩膀，“是吗，真的软吗，我摸摸————”
“滚远点！”
“哈哈哈！”
包厢又恢复了一片嘈杂。
顾景钰把卞妍从地上拉起来，替她擦了擦眼泪。
卞妍望着顾景钰，她突然扑进他怀里，双手紧紧环着他健硕的腰。
她似乎是很害怕，抖的很厉害，也哭的很厉害。
吵闹声里，顾景钰好似听见卞妍在小声的说话，他皱眉听了一会。
才听到她纤细的嗓音，颤抖着音节。
她说，“带我走。”
顾景钰却说了句，“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叫一个男人带她走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顾景钰明显感到怀里的女人一僵，然后，她把脸埋在他胸膛。
“嗯。”她简单的一个音节。
顾景钰唇角的弧度加深，他将她抱起来，带她离开。
车内。
顾景钰睁开眼睛，扫了一眼缩着头像个鹌鹑一样往角落移动的卞妍。
“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？”
“不，不是的。”
顾景钰反问，“那就那么想我吃了你？”
“不，更……更不是的。”
“是吗？”
顾景钰朝着卞妍靠近，冷冽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卞妍包裹。
卞妍窘迫的一笑，拢了一下头发，面对顾景钰的靠近，她的呼吸有些急促，“顾先生，不要这样。”
顾景钰却抓住卞妍拢头发的手，用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，迫使她抬起头来。
男人英俊的脸在她面前放大，卞妍的呼吸更加不稳，想偏开头下巴又被人抓的很紧。
顾景钰看着卞妍，“你这么怕我，等会在床上怎么办？”
卞妍脸色红的像是可以滴出血来，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，顾景钰觉得好笑，就凑过去，亲了亲她的唇。
似是觉得这样不够，他的吻更加深入。
卞妍尝到酒味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反感。
她以前没有和人接过吻，仅有的那一次还是上次和顾景钰，就是酒吧被他带回去那次。
卞妍眼睛都不知道该闭上还是睁开，他的吻像是给她点了穴道，让她整个人僵硬了下来，手足无措。
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衣服里，卞妍想也不想的伸手扣住他的手腕。
“别，别这样……”
卞妍偏头，一双眼睛媚的像是可以滴出水来，嗓音也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威慑力。看见她这副模样，顾景钰的眼睛越发深沉，像是要把人吞噬了一般。
男人的劣根性作祟，顾景钰的手越发的不安分。
司机已经把车停了一会了，后座的事情他又不好意思打断，可是苏小姐又站在门口候着。
眼见着苏敏朝这边过来，司机只好硬着头皮开口，“顾总，苏助在外面，像是找您有事。”
顾景钰没有搭理，司机明白事理的下车，拦住了苏敏。
“苏助，诶，苏助稍等下。”
苏敏看向司机，质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司机扶了一下眼镜框，微微一点头，“苏助有什么事的话，在这稍等一下吧，那边，您不太方便过去。”
苏敏的脸色一沉，但还是极力保持着微笑，打探一般的问司机，“是顾总带了女人回来是吗？”
司机不吭声，只是笑，但是已经默认了。
苏敏却突然快步朝车的方向过去，司机没料到她那么大胆，反应过来要去拦的时候，苏敏已经敲了敲车窗。
“顾总。”
顾景钰这才松开卞妍，虽然唇离开了，但是他的手还在她胸口。
顾景钰直起身，他半降车窗，问苏敏，“什么事？”
苏敏微微嘟唇，神色好似有些委屈的看着顾景钰，“余少说你应酬喝多了，不舒服，叫我煮碗醒酒汤给你。”
说着，苏敏提了提手里的保温饭盒。
顾景钰勾着薄唇，似笑非笑，“难为苏助，三更半夜想着我，给我送汤。”
他说着，手上又用力抓了一把，卞妍吃痛，微微咬唇。
卞妍的视线看向车外，已经是深秋的天了，苏敏却穿了件深V包臀的黑色性感紧身裙。她的身材高挑纤瘦，前凸后翘。
苏敏的嗓音有故意拉长的娇柔，她举起保温饭盒，“这汤我熬了许久，顾总怎么都要赏脸，喝一口吧？”
顾景钰看着苏敏，明明看不出喜怒的样子，却盯得苏敏发悸。
苏敏的手举的酸疼，就这么和顾景钰僵持了起来。
顾景钰把手从卞妍衣摆里拿出来，低头点了根烟，青灰色的烟雾缓缓飘散，他的神情有点讳莫高深。
隔了一会，他才看向苏敏开口，“你去那边等我。”
苏敏懂得见好就收，她抿唇，稍嗔了一句，“那你不要让我等太久。”
顾景钰升上车窗，卞妍的手背到身后，把顾景钰解开的内衣扣重新扣上。
一时无话。
车内的烟草味越来越浓，顾景钰伸手掐了烟。
他的手指在烟蒂上微微转动，“回去用冰块敷一下。”
卞妍反应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她还有点微微红肿的脸，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。
卞妍点点头，“嗯。”
顾景钰推开车门，准备下车。
卞妍赶紧补充了一句，“今天，谢谢你。”
她看着他，眸光中隐有不舍，虽然拼命想遮掩，但到底是年轻，没能遮掩的住内心最根本的欲念。
她到底是，爱慕他的。
顾景钰转身，四目相对之时，卞妍的心跟着一颤。
卞妍渴望顾景钰能开口，给她一个交代。
但是他只是说，“我不是每次都能救你，这样的地方，你如果不肮脏又没势力，就别来了。”
这也算是他给她的劝告。
“砰————”
车门合上。
司机上车，依照吩咐送卞妍回去。
卞妍刚才没有发觉，却在顾景钰离开之后，觉得车内的温度骤然下降，让她觉得泛寒。
刚才那干柴烈火的一幕，好似是她自己的幻觉。
卞妍靠在车座上，抚着胸口，刚才他可下了狠劲，抓的她现在都还痛麻着，又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一场幻觉。
只不过，他欲念来的快，收的更快。这个都能控制的男人，该有多可怕？
卞妍偏头嗤笑了一声，她这样的女人，如果要跟着顾景钰，注定只会成为玩物。她什么都没有，比起苏敏来不知差了多少……
她还是清醒点吧。
……
卞妍让司机把她送回了家。
破旧的居民楼，狭窄漆黑的巷子，司机不太放心，送卞妍到的家门口。
卞妍站在楼梯口，回身说了句，“谢谢。”
司机笑了一笑，“客气了，您上去吧，我看着您上去就走。”
“好。”
卞妍朝二楼走，打开206的房门，客厅里点着一盏小灯。
“奶奶，怎么还没有睡？”
“赶完这个活，就睡了，下工了？”
“嗯。”
卞妍换鞋，来到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。
“让我来吧，您别这样熬着了，身体熬不住的。”
“这个你哪会，我绣完这个，就不做了。”
说着，奶奶抬起头扫了卞妍一眼，她伸出都是老年斑和褶皱的手，摸着卞妍脖颈的吻痕，“这怎么红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