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桂花见傅二妮的模样,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,把手里的鸡一扔,冲过去喊着:“快回屋,可别乱喊了!”
拽着傅二妮就往她屋里推,边推边喊着陈巧兰:“巧兰,去烧点热水来,把擀面杖也带来。”
陆时谦刚进屋,就听见傅二妮杀猪一样的声音,拉开门缝就见朱桂花推着傅二妮进屋,再看地上的一滩水。
能猜到是怎么回事,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大胆,竟然在家自行多堕胎。
也不怕出了人命。
看着陈巧兰匆匆忙去厨房,转身跟苏安夏说道:“你妹妹可能要小产了,看样子不太好。”
苏安夏拧眉:“胡闹!”
陆时谦点头:“确实挺能胡闹的,附近有没有医生,还是找个医生来,要不就送医院去。”
她是一点儿都不想管这些闲事,就算救了傅二妮这个人,回头也落不了好。
所以她最大的仁慈就是,让苏安夏去找个医生来。
苏安夏见陆时谦说得严肃,再想想朱桂花平时的行事作风,还真是没有她干不出来的事,赶紧出去找医生。
朱桂花出来拿盆子,看见苏安夏往外走,多了一句嘴:“老二,你干啥去?”
苏安夏皱眉:“去喊牛医生来,你们这样会闹出人命的。”
朱桂花瞬间开慌了,跑着过去拦住苏安夏:“你不能去,你这是要毁了你妹妹,她还没嫁人呢,要是让牛医生知道了,那不是全村人都知道了!”
苏安夏有些不可思议:“现在人命关天,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?”
朱桂花伸着胳膊拦在苏安夏面前:“死了是她命贱,要是传出去,以后我们家还怎么做人?你大哥的队长还怎么干。”
说着脸色一沉:“这跟你没关系,你回屋去,你要是敢喊医生来,我就撞死在你面前。”
阴狠的模样,大有真要撞墙的架势。
苏安夏一直知道家人不可理喻,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。
见朱桂花寸步不让,只能退回屋里。
朱桂花又慌慌张张拿了个盆子进屋。
陆时谦在屋里听得清楚,没想到现在人胆子这么大,根本不怕弄出人命,看着黑着脸进来苏安夏:“这样真的很危险,万一造成大出血,以后会影响生育的。”
苏安夏站在窗前看了会儿,见陈巧兰拎着一通热水也进了傅二妮的屋子,扭头跟陆时谦说:“我去找大哥回来,不管出什么事情,你别出去。”
陆时谦点头,正好她也懒得管,接生也不是她的强项。
隔壁屋里,傅二妮已经躺在床上打滚,坐也不是躺也不是,怕她哭喊的声音太大惊扰了邻居,朱桂花还让她嘴里塞了毛巾。
这会儿疼得脸色煞白,头发全部汗湿,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。
陈巧兰生了两个孩子,都没疼成这样,看傅二妮的样子也是吓一跳,有些胆小的看着朱桂花:“妈,我看着不太行啊,要不要送医院去。”
朱桂花呸了一声:“送什么医院,还嫌不够丢人,把擀面杖给我。”
拿过擀面杖上炕,岔开腿跪在傅二妮身体两侧,用擀面杖使劲压着她的腹部,从上往下一点点擀压着,嘴里还阴狠地说着:“小孽种,我就不信弄不死你。”
陈巧兰看着就头皮发麻,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。
傅二妮疼得又喊不出来,头使劲上扬,眼睛珠子都快爆出来,然后身子一软瘫在炕上。
陆时谦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,从屋里里跑了出来。
同时苏安夏也带着傅长林回来,后面还跟着傅长运,看见陈巧兰在院里捂着胸口哇哇吐,吓了傅长林一跳:“二妮咋样了?”
陈巧兰拍着胸口指着屋里:“二妮……死了……”
傅长林几人也顾不上什么顾忌,冲了进屋,就见傅二妮赤条条地躺在血泊中,朱桂花吓得站在一旁直哆嗦。
苏安夏快步过去,拉过被子往傅二妮身上一盖,喊着傅长林:“快,送医院。”
虽然不喜欢这个妹妹,却也不能眼看着她死了。
傅长林才回过神,忙不迭地过去用被子把傅二妮裹好,喊着傅长运一起把人抬出去。
用生产队的拖拉机把人送到县城医院。
傅长运不会开拖拉机,而傅长林已经吓得手软,连方向盘都抓不住,只能由苏安夏开。
陆时谦也跟着出来,看着苏安夏开着拖拉机带着傅长林和傅二妮离开,再扭头看已经吓傻的朱桂花,双腿跟筛糠一样是抖个不停。
替这些愚昧无知的人悲哀。
等拖拉机不见了踪影,朱桂花才缓过来一些,看着傅长运和陈巧兰:“要是有人问,就说二妮得了急病,可不能胡说。”
陈巧兰脸还白着,连连点头:“放心,肯定不说的,二妮会不会有事?”
朱桂花也不知道,本来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