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桃答应得爽快,似乎早就想溜了。而我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,脚步发虚,懵着脑子,将他领到了我住的那间屋子。好在房间很干净,收拾得处处整洁,床褥都是我新晒洗过的,窗子也开着通风。即便这样,还是隐约闻得到桂花油的香味,被子上绣满了红艳艳的牡丹花,帐子也是红纱的。一眼看上去喜庆又俗气。...
小桃答应得爽快,似乎早就想溜了。
而我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,脚步发虚,懵着脑子,将他领到了我住的那间屋子。
好在房间很干净,收拾得处处整洁,床褥都是我新晒洗过的,窗子也开着通风。
即便这样,还是隐约闻得到桂花油的香味,被子上绣满了红艳艳的牡丹花,帐子也是红纱的。
一眼看上去喜庆又俗气。
我讪讪道:家里都是女眷,所以都按着我们的喜好布置……
无妨。
裴二郎不甚在意,将腰间的佩剑取下放桌子上,然后开始卸身上的甲衣。
我忙上前接过,打算待会拿下去洗晒。
他里面穿了件深青色的亵裘,衣领里侧也缝了一层密密的皮毛,防止有风灌脖子里。
成色不新,是我去年给他做的那件。
我指了指他的军靴:靴子也脱下吧,我拿出去晒一晒,二叔先稍作休息,等晚上烧了热锅再洗澡,我做了件新的亵裘给你,就差缝边了,待会收收尾,刚好你洗完澡穿。
裴二郎嗯了一声,我拿着他的甲衣,一只手拎靴子,又问:二叔这次能在家住多久?
月余。
之后要回边关吗?
不去了,要回华京长安营任职。
我忍不住咋舌,华京长安营,天子脚下,他这人当真是飞黄腾达了。
真好,听说京中繁华,人人都穿绸缎绫罗,承天门的匾额是金子做的,三重山上的古塔,站在上面看得到咱们大楚每一个州郡。
待安顿下了,再接你们过去。裴二郎似乎心情不错,低笑一声。
我愣了下,反复咀嚼这句话,心里叹息。
要接也是接小桃和太母,我就罢了,若我一直是他寡嫂,自然也可以跟过去享福,可我没准备在裴家守一辈子寡。
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就是有定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