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抓了一把白面,和好面,才发现家里没有擀面杖,慕溶苦笑了一下,好在面和的硬,可以做刀削面…卫景焕坐在椅子上,隐约能看到慕溶在厨房忙碌。他的眼神越来越沉。...
她抓了一把白面,和好面,才发现家里没有擀面杖,慕溶苦笑了一下,好在面和的硬,可以做刀削面…
卫景焕坐在椅子上,隐约能看到慕溶在厨房忙碌。
他的眼神越来越沉。
他不相信一个人会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大的改变,联想到慕溶早上落水的事,他明明感觉她已经没有呼吸了,没想到又醒了,还变了一个人似的…
要么慕溶有什么阴谋,想策划什么报复自己,可是自己都这样了,她还能报复什么?
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这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。
卫景焕想到这个可能,心下也是一惊,随即摇头,他刚刚就看过,慕溶手臂上的胎记还在,所以她就是慕溶本人…
可是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?
一个人就算在怎么伪装也不可能连行为动作都变了?
除非是借尸还魂?
卫景焕不太相信怪力乱神,所以他只是想一想,就甩掉了这个念头,他还是觉得慕溶有什么阴谋,或许是那些害他的人又想做什么。
慕溶哼着歌,煮了面,还拌了两个凉菜,一个黄瓜,一个凉拌菠菜,她咽了咽口水,等着大吃一顿,完全没料到,门外的卫景焕差一点就发现了她的秘密。
太阳快要落山,院子里不冷不热正好,慕溶就把屋子里那张破桌子搬出来,把面和菜放在桌上,又艰难的把卫景焕推到桌子旁,她已经饿的眼冒金星了。
“能自己吃吗?”慕溶把碗推给卫景焕。
卫景焕点头,倒是没有阴阳怪气的说话。
慕溶拿起筷子就吃,她没什么吃相,就是扒拉。
卫景焕是个左撇子,左手吃饭完全没有问题。
吃了第一口,第一感觉就是好吃,刀削面劲道,面汤很清淡,和小菜一起吃,有种很平凡很美味的感觉。
卫景焕拿着筷子,他已经许久没吃过这样的饭了。
三年前他从天堂跌入地狱,看着父母惨死却不能为他们收尸,自己断了双腿,曾经那些巴结他的人要冷漠不仁,要么落井下石,卫景焕受尽人间苦楚,都没掉过一滴泪,可是如今他吃着碗里的面,眼眶居然红了。
慕溶已经吃了一碗,看见卫景焕拿着筷子没动,她有些诧异:“不合胃口吗?你不喜欢吃面?“
“不是!”
卫景焕说完狼吞虎咽开始吃了,很快就将一碗面进了肚子,他把碗往前推了推。
慕溶好笑,又给他乘了一碗。
两个人谁也没嫌弃谁吃相难看,很快一大盆子面以及面前的小菜都吃了个精光。
慕溶摸着肚子,心满意足,果然没有什么是一顿饱饭解决不了的问题。
卫景焕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压抑了。
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,慕溶起身收拾了碗筷,灶台里还有火,所幸加了一锅水准备一会洗洗,早上落水后衣服都没换,如今虽然早干了,但是她到底不舒服,而且,慕溶看了看卫景焕,他也脏的不成样子了。
烧着水,她坐在院子里整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,茶杯有四个,样子倒是不错就是有点单调。
慕溶递了一个给卫景焕:“这个给你!”
卫景焕犹豫了下接过,看着手里简单的竹茶杯,垂了眼睛。
的尾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砸在地毯上,发出重重的闷音。
「你好像还没有意识到,从今以后,你不会再有以前的生活了。」
「你不是一个人类,八月姑娘,你是半人半蛇,你是兽人。」
他的话落在我耳边,像一记巴掌扇在我脸上。
我这会才彻底明白过来,当时和他一起离开到底代表着什么。长出蛇尾这件事,除了给我带来惊吓,它更多的是意味着一个崭新的世界。
我沉默了片刻,问道:「那我的父母呢?我还能见到他们吗?」
他察觉到我语气里的失落,蛇尾卷起一包纸巾,向我滑来。
我没有去接,只直直地看着他,问:「我的家人朋友也不能见吗?」
九千似乎很不解为什么我执着于这个问题,眨了眨眼,眼神里满是困惑:「家人朋友?为什么那么重要?」
「你难道没有吗?」我也很困惑。
他想了想,绿色的眸子放空:「没有,我们蛇类没有。」
「欸?你难道没有变成兽人之前的记忆吗?」我直起了身子去看他。
他摇了摇头:「我有,我本来就是蛇,我是由蛇变人,和你相反。我们没有朋友,没有家人。」
还能这样,我倒是没有想到。
「既然如此,那我就做你第一个朋友。」我望着他好看的侧颜,忽略那条粗壮的蛇尾,和个救了我命的帅哥做朋友还蛮不错的。
九千玩味地念着「朋友」两个字,突然直起身子,上半截鹅卵石般白色的蛇尾笔直竖起,他直接触到了天花板,在我眼前形成一道蛇墙。
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,只见他的双手隐进了身体两侧,上半身穿着的白 T 被撑破,人的肌肤褪成蛇鳞,一颗巨大的蛇头出现在我的眼前。
这条巨型白蛇,嘶嘶地吐着芯子朝我游来,除了那双熟悉的墨绿双瞳,我压根认不出这是九千。
他这样能一口吃下一个我。
这视觉冲击让我下意识就往后缩,心几乎蹦出了嗓子眼,忙不迭拉过被子挡在不住颤抖的身前。
「现在还把我当朋友吗?」他咬住被子的一角,用力一拽,被子被扯落在地。
蛇头放大在我的眼前,眸里尽是狩猎者的威压。
哪怕知道眼前的巨物就是九千,我还是止不住地害怕。
「别,你怎么突然变蛇,求你了,变回人的样子,我真的看不了蛇……」我错愕地张大嘴,呼吸急促。
他吐出鲜红的芯子一下一下地慢慢舔舐我的脸,蛇尾一圈一圈绕上了我的腰。
「你这么害怕,怎么和蛇做朋友?」
腰间被勒得发紧,我的害怕达到了极点,两眼发黑。
在这紧要关头,我的蛇尾突然自发行动了起来。
它缠上九千的蛇头,用力将他拉离我的眼前,随即一点点收紧,挤压着九千的脑袋。
我俩都怔了怔,没料到这一出。
九千的双瞳眯起,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,随即放松了施在我腰上的禁锢,他的蛇尾一点点从我身上脱离,我的蛇尾像是感应到了一样,也放开了他。
我大口地喘着气,手指按摩着刚才被挤压的部分。
白蛇也渐渐缩回了人的模样。
我看着眼前的绿瞳男人,正准备开骂。
等会,他这怎么还顺路变出人腿?
哥,你没穿衣服啊……
不对,这怎么有两个啊…
我从一种刺激转成了另一种刺激,鼻血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九千顺着我的目光往下看,嘴角微微上扬,给我递了一张纸巾:「不好意思啊,忘记变出衣服了。」
你明明是故意的,之前在车上你可没忘记变衣服。
我瞪了他一眼,表示我对这种耍流氓行为非常不满。
实则对帅哥在我面前露出美好肉体感到暗爽。
「算了,不做朋友就不做吧,何必那样吓我,明明知道我害怕。」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进行谴责。
「你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地适应了,你的尾巴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。」他没回应我的谴责,反而认真地开始分析。
看着身上的鼻血,我没好气地说:「浴室在哪,我想去洗个澡。」
他起身,准备带路。
我也打算下床跟上去时,想起了自己还不会使用蛇尾行走,只好尴尬地叫住九千:「那个,可以麻烦把浴缸搬来这里吗,我还不会控制蛇尾……」
他没说话,目光落在我的身上,大步朝我走来,一手放在我的腰后,一手放在靠近腰部的蛇尾下,一把将我抱了起来。
「我抱你去吧。」
忽略那身后拖的老长的黑色尾巴,这画面还挺美的。
我双手环住九千的脖子,侧脸贴在他的怀里,不愧是冷血动物,凉凉的,在夏天还挺舒服。我抬眸望着他凌厉瘦削的下颚,竟有了一股想去抚摸的冲动。
兰花的香味再度袭来,他开口,声音居然意外的沙哑:「到了。」
「砰」的一声,他将我扔进了浴池里。
疼死了,我刚想骂他,抬头只见他双手抓着我那还在地上的蛇尾就往浴池里扔。
「扑哧」一声,水花飞溅,我整个人被带着往下沉了沉。
「我出去了,有事喊我。」他将毛巾等洗浴用品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就转头离开。
「哦好。」我只好将气憋回肚子里,随即环顾一圈,打量着周遭的环境。
这个浴池建得很古色古香,浴池前是一块兰花图案的屏风。明明是白天,但因为处在洞穴里,不见天日,没有阳光。
这个房间没有日光灯,只暗暗地点着几支蜡烛。没有风,蜡烛燃得很稳。
浴池是下沉式的,看起来有几米宽,深度也不浅。我这庞大的尾巴放在里面也没填满。大概平时九千也是用原形泡在这里的吧。
只是在昏暗的烛火下,这个池子显得格外深,水下隐隐约约像是藏着什么猛兽一样。尤其是我的蛇尾在池子里沉浮着,格外吓人,像是有条巨蟒朝我游来。
这辈子实在是没法和蛇尾和解。
我稳了稳心神,喊道:「九千!你在吗?」
过了好一会,屏风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,九千的声音传来:「我在,怎么了?」
「这里能开灯吗?太黑了,我有点怕。」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。
「哦,我忘了,你的眼睛还不能适应黑暗。你等一下,我去拿盏灯。」
我紧贴着池壁,静静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,消失。
没一会儿,他的脚步声又响起,一步步朝我走来。
「那我进来了啊?」他驻足在屏风后,不确定般地问我。
我忙坐上池边,将先前脱下的衣服披在身上,「嗯,你进来吧。」
他的脚步声再度响起,不大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脆。
水面上渐渐出现了光亮的倒影,随着水流的波动明明灭灭,荡出一圈圈亮晶晶的涟漪。
他蹲下来,将那盏小灯放在我的手边,抬手揉了揉我的湿发,无奈地笑笑,「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。」
我撇撇嘴,心里想着这一天的经历要换你,你也吓得够呛。
「好了,你快出去吧,我要洗澡了。」我转过身去推他。
一个不小心,我没坐稳,拽着他的袖子一起进了水里。
他扶着我的肩膀将我带出水面,和我面面相觑。
「我要是说,我真的是一不小心的,你会信吗?」我避开他灼灼的目光,小声说道。
他轻笑了一声,大手从我的肩膀一路向下滑到腰。我能感觉到他的掌心摩挲着我的肌肤,凡是被触碰的地方,都泛起阵阵酥麻。我有点害怕这个走向,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逃出。
只是我越挣扎,他的眸色更深,似乎要将我吸进去。
那股兰花香气将我俩萦绕起来。
他一个用力,将我抵在了池壁,手掌也掐上了我的腰。
「蛇性本淫。」他的嘴贴在我的耳边,哑声说道,呼吸尽数洒在我的脖颈间。
我身子不自觉地软了些许,没敢再动,只将手撑在他的胸前,隔开我们的距离。
他轻轻咬上我的耳垂,呼吸加重,手上的动作也更不安分。
我心中一惊,忙使劲将他推开。
「啪」的一声,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。
「你干什么?」他的脸色骤冷。
我也气得够呛:「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尊重,我没说同意,你没有权利侵犯我。」
他听完,反而嘴角显出淡淡笑意,绿眸盯着我,泛着幽幽的光:「你既然不愿,那是我失礼了,希望下次不会有这样的事了。」
说罢,他上岸离去,留我在池里。
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?
这是指不会再对我乱来,还是指我不能再拒绝?
我的心沉了沉。